农村山高林密,有许多生物对人进行无故攻击,对大部分农村人来说,猛兽一般接触不到,但是毒虫却经常碰见。
毒虫中有毒蛇,蜈蚣,蝎子,蚂蚁,火辣子,毒蛇,蝎子,蜈蚣,一般碰见机会少,你不招惹它,它看见你只会逃走。其中红蚂蚁最爱咬人,但是对人造成的痛感非常弱小。
唯有火辣子,凡是农村人遭遇火辣子攻击的机会特别多,防不胜防,火辣子藏身于树叶上,你如果穿过树叶或者碰着树叶,火辣子会刺穿过你的衣服刺得你皮肤火辣辣的疼。
记得有一次,有个长辈和我开玩笑,我随手就在身边椿树上折了一条树梢,打了长辈几下,长辈立马“哎呀哎呀”跳了起来,开始我还以为长辈装腔作势,逗我玩呢!最后才发现椿树树叶上竟然有十几条火辣子。长辈手臂,大腿被活辣子刺得大包一片连着一片,从此,长辈逢人就说:这个小娃娃坏得很!
以上这些毒物都不是最恐怖的,最恐怖的是无处不在的毒蜂,在农村所有毒物中红火蚁最怕什么东西,毒蜂排第二,没有那个敢排第一,因为没有谁没有被毒蜂蛰过。
在毒蜂中,笔者家乡有很多种,藏与地洞的土蜂,矮小灌木丛中的狗屎蜂,最恐怖的是筑蜂巢于高处的红马蜂,虎头蜂,最令人汗颜与羞耻的是裤裆蜂。
红马蜂,虎头蜂是胡蜂的一种,一般筑巢与高处,高大的乔木是首选,最担忧筑巢于房檐之下。红马蜂个头大,毒性强,虎头蜂比红马蜂个头小,但是却是毒蜂中的王者,尾刺可以频繁蜇人,并且注射毒液。和蜜蜂不同,蜜蜂的尾刺与内脏相连,蜇人一次自己也会身亡。
红马蜂,虎头蜂是名副其实的“杀人蜂”,我老家最近几年曾经发生多次胡蜂把人蜇死,擅长群起追逐而攻之。
每个70,80后,农村长大的娃,一定都被毒蜂蛰过,每个淘气的农村娃,一定消灭过无数的毒蜂窝。
70,80后农村长大的娃,放学后,或者学校放假后,上山放牛,捡柴,割草,或者地里干农活,总会冷不防碰见毒蜂,被毒蜂群攻击更是家常便饭。
最常见的毒蜂是一种狗屎蜂,蜂巢拳头大小,一般悬挂与低矮灌木的树枝上,狗屎蜂身材细长,毒性强于蜜蜂。但是每个蜂巢上的毒蜂一般也就二三十只,作为农村人,被蛰的最多的就是这种狗屎蜂。
农村人在地里干活,经常在土坎的杂草中碰见狗屎蜂,遇见狗屎蜂攻击,要么几锄头就把蜂巢砸个稀烂,要么挽一把干草,烧之。我父亲如果遇见,戴个手套,一把连狗屎蜂和蜂巢捏个稀碎。
而对于胡蜂,比如红马蜂,虎头蜂,大人们一般不敢招惹。
唯有我们这些愣头青,憨娃,野孩子,遇见胡蜂蜂巢,本着“一不怕疼,二不怕死”的精神,遇见总是手痒,拿起石头抡起朝胡蜂窝扔去。
胡蜂巢,有的地方叫马蜂包,我们那里叫“葫芦包”。体型巨大,我见过最大的胡蜂巢有锅盖大,一个成年人两只胳膊搂不住。里面的毒蜂至少几百只,遇见攻击,倾巢而出,势不可挡。
有一年,我们放牛,在一个山坳里,一片不大的松树林,胡蜂巢竟然恐怖达到的七个,一个小伙伴的牛,吃草意外碰撞到松树,松树上刚好有个“葫芦包”,胡蜂群起而攻之,体型巨大,皮糙肉厚的大黄牛,最后中毒死亡。
对马蜂的狠毒,我们几个小伙伴发誓一定要为勤劳的大黄牛报仇雪恨。
我们把牛赶到远处,谁出击,谁掩护,谁殿后,分工明确。首先,出击的人手劲要大,要有准头,准备好石头,抡起朝蜂巢使劲扔,掩护和殿后的人准备一把树梢,万一胡蜂攻击我们,且战且退,用树梢把胡蜂打掉。胡蜂非常精明,能顺着来的石头的走势,找着攻击它的敌人。
就这样,打一阵,休息一阵,终于成功把一个“葫芦包”干掉半个。但是也换来不小的代价,有两个小伙伴,撤退途中,慌不择路,一个往左,一个往右,撞在一起,两人鼻青脸肿。
更想不到的是小伙伴冬瓜,脸上被胡蜂蛰了几下,有一只胡蜂蛰在冬瓜的太阳穴上,冬瓜哭的稀里哗啦,我们见了冬瓜的父母大家都面面相觑,第二天上学,冬瓜脸肿得像发酵的馒头,更像弥勒佛笑容可掬,老师同学都笑的前俯后仰。
冬瓜好了以后,马上好了伤疤忘了疼。做了一个弓箭,箭头头缠了布,浇了煤油,想用弓箭射向马蜂窝,一雪前耻。无奈弓箭力度不够,冬瓜和我们悻悻而归。
秋天,天气冷了,胡蜂死得死,有的钻进地下,有的被鸟吃掉,剩下空巢穴,我们才打下来出了一口气。
对于胡蜂巢穴,也不是没有办法,那个年代没有敌杀死,没有防护服,照样干掉可恶的胡蜂。
记得我家有个核桃树,核桃成熟了,核桃树上有个红马蜂窝,为了收获核桃,父亲准备了长竹竿,竹竿那头绑上了干麦草。
趁天黑,红马蜂都归巢,还有晚上有露气,毒蜂飞起来不灵活,我拿着手电,父亲扛着竹竿,悄无声息的潜入核桃树下,快速烧着麦草,我打起手电对准马蜂窝,父亲举起燃着的竹杆,连烧带捅,不可一世的红马蜂和蜂巢立马灰飞烟灭。但是那天仍然有一只红马蜂顺着竹竿把父亲的手蛰了几下。
曾经有一家乡邻,猪圈是一件草房,房檐下有个马蜂窝,毒马蜂经常攻击家人,一天晚上,也是竹竿绑上布,浇了汽油,烧马蜂窝,马蜂巢噼里啪啦烧起来,意外把猪圈也烧了一个精光。众人都去救火,猪圈连着厨房,厨房连着正房,大家七手八脚的拆了厨房的房顶,否则不知道损失会有多惨重。
毒胡蜂无处不在,有个老伯,去一个山沟里扯藤蔓,用于捆绑东西,没有看见藤蔓中间有棵小树,小树上密密麻麻的树叶中间有个虎头蜂窝,拉扯藤蔓,惊扰了胡蜂,毒蜂铺天盖地攻击老伯,老伯完全暴露在山沟里,四处都是陡坎,无处可逃,好不容易连滚带爬爬出山沟,身上被毒胡蜂蛰了几十下,送到医院,没有救活。
老伯的意外去世,成了我们的童年阴影。对毒胡蜂我们又怕又恨。曾经上学路上,有一棵白杨树上,有个巨大的胡蜂巢,我们几个小伙伴恨得牙痒痒,每次路过,都要朝胡蜂窝扔石头,扔完就跑。到最后,胡蜂看见路人就追逐攻击,生产队队长找到我们几个学生娃:不要在招惹了,蜂子是疯子啊,搞不好出会出人命的。
恐怖的“杀人蜂”,胡蜂,你千万不要招惹它,它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。但是,有时候意外惊扰,一定要快速逃离,一边逃离,一边用手掌拍掉,现在的苍蝇拍,敌杀死是最好的反抗武器红火蚁最怕什么东西,被蛰一定要及时就医。
对于频繁攻击人群的毒蜂,一定不要手软,一定要除之。
相对于胡蜂,我们那里还有一种蜂——裤裆蜂,号称流氓蜂,更是防不胜防,可怕至极,并且尴尬不已。
裤裆蜂个头小,黄黑色,蜂巢造型奇怪,成长条状,我见过最长的一米多长,挂在低矮的植物上,我们那里对这种蜂巢还有个称呼,叫“蛇皮串”。
有时候你走路,有可能碰到头上。裤裆蜂飞不高,更多的擦着地面飞行,有的甚至在地上跑,如果你惊扰了它,它非常狡猾,有几只在你眼前飞舞,佯装攻击你的上部,其他的顺着你的裤腿往上爬,专蛰你的大腿或者私处,防不胜防。有经验的人碰见这种蜂,边跑边脱裤子。关键是蜇了看医生,羞于启齿!
我的大腿被蛰过,小伙伴有个外号叫“干豆芽”的,被裤裆蜂攻击,蛰了“干豆芽”的蛋蛋,肿的像小皮球。
“干豆芽”被蛰以后,才开始还没有在意,最后又肿又疼,哭的哇哇的,在地上打滚,哭闹:自己肯定活不了,命根子被蛰了!
他妈妈让他把裤子脱了看看,他死死拽住裤子一个劲的哭,后来被他爸爸强行脱下来,一看,就一个蛰眼,摸摸“干豆芽”的头,笑着说:没有事,我给你摸点蜂蜜,睡一觉就好了。瘦弱的“干豆芽”鼻涕吊着多长,哭着说:我真的不会死吗?
从此,再见裤裆蜂,大家都躲的远远的。
农村,毒蜂无处不在,有的藏身生火做饭的捆柴里,有的藏身废弃竹竿里,有的藏身水果中。
我家有个大梨树,每年成熟,汁多肉脆非常甜,招来众多野蜂的啃噬,梨树全是嗡嗡的叫声。有一次,邻居小女孩让我给她摘个梨吃,我搭了一个梯子,摘了一个最大的,递给了她。
小女孩接着就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,谁知道里面有个贪吃的野蜂,就把小女孩的嘴巴蛰了。
小女孩哭的哗哗的,她的父母怪罪我有可能是故意的,其实,我真的不是故意的,我也没有看见梨上面有个洞。
回忆农村往事,那些年,那些事,我们无知又无畏,既与大自然亲密接触,又和大自然一些物种斗智斗勇。
人与自然,就好比人与人之间,你不犯我,我就不犯你,和谐才能共生。
而如今,用毒蜂泡酒,蜂蛹也成了餐桌的美食,也许将来,这些毒蜂会淡出我们的视野,那么到那个时候我们是该喜欢还是该忧虑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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